阿晏

窥光于尘

《童养媳她不想干了》

陆曼衍(你):有脾气的小太阳,也是陆景昀的童养媳。

陆景昀:傲娇臭脸嘴硬心软小少爷



*你的第二人称

*一发完



陆景昀从小脾气就差,差到陆家夫妇天天无声叹息:“这兔崽子有谁家的孩子敢要?”


他们决定把儿子的终身大事从小整好,你就是被他们相中的那个。你家境尴尬,有一个和后爸一样的亲爹和一个从童话故事里扣出来的后妈,每天都在挨饿和挨打之间进行“死亡二选一”。可你长得好,脾气又好,纵使在这样的家庭环境里生长也没沾上半点所谓的不良习气,一见人就笑,表情何其灿烂,简直是人见人喜欢。而且你也姓陆,实在是很巧。


也是机缘巧合,你被陆家夫妇买回去了。但也不完全是。新中国法治社会,人口买卖实在是犯法的勾当,他们只是像养自家女儿一样养大了你。你那便宜爸妈乐得轻松,拍着你的肩膀说:“以后你就要换个爸,再换个妈啦。”


你茫茫然被陆家夫妇牵回家,五官挺秀精致的男孩儿正坐在客厅里冲佣人发火:“别一口一个少爷的恭维我!”


听见门响他回过头,你怔了怔。男孩儿简直长得跟洋娃娃似的。不知这样的眼神哪儿得罪了他,男孩一撇嘴随手就把什么东西摔到你脚边。


“陆景昀,别胡闹。这是你曼衍姐姐。阿衍,这是景昀。”


你弯下身捡起地下的魔方,用袖子拭掉上面几乎没有的灰尘冲陆景昀笑了一下:“小少爷,我叫陆曼衍。”


“我才没有什么姐姐!你们把她从哪来的带回哪去!”


——————


眼前陆景昀气急败坏的样子和小时候一模一样,都是念大学的人了,动不动冲你耍性子,连朝你喊的话都跟从前一样:“陆曼衍我才没你这个姐姐!”


就是喊你名字好像更熟练了…


你不知道又怎么惹了这个小少爷。大学里课业本就繁忙,你又比他高上一级,眼看实验室的项目好不容易才做出点样子,你恨不得卷着铺盖和实验室百年好合呢。只是陆景昀那个少爷脾气不住学校宿舍,不吃外卖也不吃其他人做的菜,小别墅里你一天不去他就把东西丢得乱七八糟好像哪里的战后废墟。所以你只好天天去给陆小少爷“请安”,给他料理饭菜,替他收拾东西。刚才吃饭的时候你的手机一振,学长来告诉你实验室里有新动向。


你当然是高兴坏了,马上放了筷子就要赶过去。


“你去哪?”


你匆匆忙忙去抓玄关上的钥匙:“去实验室,碗筷你放着我待会儿来收拾。”


“你不吃饭了…”


“不吃了不吃了,”你朝陆景昀一笑,“我和学长过会儿随便吃点就行。”


陆景昀原本还算正常的脸色在听到这句话以后立即就变臭了不止一点点:“有这么不待见我?我看你就是迫不及待想跟那个不知道哪冒出来的学长去幽会!还说去实验室,鬼才信你!”


陆景昀漂亮的面孔和小时候比简直是无瑕等比放大,女孩子都未必比他标致。只是他的表情也和小时候一样又硬又臭让人实在很难喜欢得起来。


说的话也很难听。


“陆曼衍我告诉你,我才不稀罕你呢!要不是你承了我家那么多恩情,白放你走就吃了大亏...我、我早就想把你赶出去!你家那个样子,要不是我爸妈你还不知道在哪喝西北风!”


你气笑了。自小承受的恩情是真的,对陆家夫妇的感激也是真心实意,所以这些年对陆景昀的各种差遣撒气你也都往往一声不吭地受下来。可你真的很讨厌别人反复向你提及那个你恨透了的家,这会让你想到小时候无力反抗就只好咬牙受下的每一次毒打斥骂,想起饿到不行了每一次像狗一样乞食。


别人如此言说倒没这么戳你逆鳞,可这个人偏偏是陆景昀。想到这三个字你心里就腾然升起一股无名火,仿佛委屈似的。别人不懂得,陆景昀也不懂得吗?


你低头哂笑一声,把原本握在手里的钥匙串放到了陆景昀面前:“陆景昀,欠你父母的钱这些年我一笔一笔全都记着,其实早就快要还完了,不过是一直没告诉你而已。欠他们的恩确实太多,要他们还愿意,我给他们当个便宜女儿。至于你我…恭喜你啊小少爷,很快你就再也不用见到我这个每天惹你心烦的老妈子了。”


你最后淡淡地敲了敲那串钥匙:“钥匙就还你吧,以后我不来了。”语毕,你拎起包就走,在去学校的地铁上难堪到几乎想哭。你真的是去实验室而不是要到哪里鬼混,你只是想着项目进展得顺利可以多拿点奖金,日子过得松快一点。


因为你一向不愿问陆家夫妇多要一分钱,现在坐地铁的钱都是你打工挣回来的。饿不死、有书读、有学上你已经很知足了,拿别人父母的钱在大学里吃喝玩乐你怎么敢。


你伸手抹了一把脸用力攥攥手心:大不了不要再见陆景昀了。


——————


“怎么啦曼衍?你们组那个项目不是已经顺利交接了?怎么我们大美女这么不开心。”


舍友凑过来挽你的手臂。她了解你的生活处境,压低嗓音问你:“最近没去伺候那个大少爷呀?他长得倒不错,只不过我远远看过一眼,那脸臭的...曼衍,不值得啊!!那种少爷脾气哪有学长懂得体贴人呢?”


你打起精神笑了一下:“说得对,我又不是没人追。就是...忽然有点不习惯。”


“有什么不习惯的!喏,学长就在前面,快去快去...”


你和那位学长一起吃了晚饭。其实你连他全名都记不清,所以只是笑着喊他:“陈学长。”余光瞥到角落里鬼鬼祟祟的一抹影子,你浅浅皱眉,因为你觉得那个影子好像陆景昀,你觉得自己犯了什么臆想症。陆景昀那种大少爷可从不到这样的地方吃饭。


手机振了一下,你在学长面前出于礼节摁灭了。然后你的手机发疯一样狂振不止。


陈学长笑着看向你:“有急事吗?接一下电话吧。”


你一面连声说抱歉一面接起:“您好,请问是哪位?”


对面默然半晌才说:“我是陆景昀。”


你想起上次赌着气将他号码也拉黑了,再一看这果然是个陌生号码。


听不见你说话,陆景昀以为你要挂断,慌忙道:“别!别挂...”声音都在颤,像下一秒就能在电话那头哭出来似的。


“有事就说。”你的话很冷,声音却因为他的哭腔不自知地软和下来。


“你...”陆景昀支支吾吾地说,“你来接我好不好?我喝酒了,开不了车。”


可能怕你不会去,他忙不迭地补充:“陆曼衍,我喝了很多很多酒的真的不能开车…”


你沉默一会儿还是问他:“在哪?我等一会儿过来。”


陆景昀报了地点,是附近一处清吧。你挂了电话以后一叠声向学长道歉:“不好意思啊陈学长,我...我朋友喝醉了酒,我要去接他一下,大晚上的怕他出事。”


得了应允之后你一刻不停地离开。在那个清吧里毫不费力地找到了陆景昀。你磨了磨牙——他实在显眼得很哪,酒盏在身边东倒西歪横七竖八都快排成多米诺骨牌了!


“走了。”


听见你的声音陆景昀抬眼,双颊绯红目光都没什么焦点。


陆景昀喝醉了。你想着就朝他伸出手要将人扶起来,可陆景昀似乎误会了你的意思,轻轻把脸颊贴到你的掌心,还撒娇一样蹭了蹭。


“!!!”手中温软的触感让你几乎红了脸。陆小少爷脾气很硬,脸却很软。


不停摇荡的灯光之下,陆景昀长而卷翘的双睫一颤一颤,他两手抓着你的手腕,眼泪一点两点落到你掌中:“不要和别的男人吃饭好不好?”陆景昀一双星子似的眼睛红得厉害,呜呜咽咽的模样好不可怜,让你想到被遗弃的小猫。


“抱抱我吧,”他哭得鼻头都红了,抽噎着对你道,“我错了,我不该那么跟你说话...原谅我一次好不好?抱抱我、抱抱我吧……”


他轻声喊你:“曼衍姐姐。”


你叹一口气,还是俯身抱住他。你其实一直都很难和陆景昀生气的,他服哪怕一点点软就好了。因为陆景昀一向只有嘴厉害,其实心很软。小时候上午说着要让你滚蛋,下午就把最喜欢的魔方拿给你问你玩不玩。只是这一次他估计看见了你和学长吃饭误会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才慌成这么手足无措的可怜样子。


“陆景昀?陆小少爷?景昀?阿昀...别哭啦,再哭明天眼睛都要肿了。”你把身上的外套仔仔细细拢在陆景昀身上,一使劲,将人打横抱起来往外面走。


陆景昀蜷在你怀里鼻音浓重:“你以后不许跟那个人吃饭。”


“嗯,不跟他吃饭。”


“也不许和除我之外的任何男人吃饭!”


“好,只跟我家小少爷一起吃饭,好不好?”


陆景昀把脸埋进你的外套里,闷闷地笑了一声:“好,说定了,陆曼衍以后只能陪陆景昀。”



————

彩蛋是曼衍在床|上的一些求婚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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